杨小豌/《我不是幸存者》:在纳粹集中营出生的妈妈和女儿的和解之旅
2023-03-13 15:01:35
作者:​废除死刑推动联盟TAE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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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幸存者》剧照。 图/《公视主题之夜SHOW》提供

疗愈创伤的困难所在

当我们谈论创伤或暴力带来的影响,或许有些人会感到困惑:有病痛不就应该去看医生?去做心理谘商哪里困难?如果卡在费用问题的话,现在针对一些如性创伤等议题,政府其实也有提供免费的谘商服务。而对于政治暴力,也经常有许多人会认为,“不要沉溺过去,要向前看;要放下、原谅,才可能和解。”然而这些命令式的、剥夺主体性的期待,不知不觉中复制了政治暴力带给人们的伤害。

实际的情况是,和解和复原之路为何如此艰难漫长?邓惠文医师在《公视主题之夜SHOW》节目中分享自己在临床工作中的观察,“最深沉的伤痛,其实都讲不出来。”在跨出步伐去尝试接受心理服务前,或许第一个门槛是对于被病理化的担忧和排斥,如同纪录片里的母亲,在71岁第一次受邀到研讨会和心理学者等人讨论关于“出生前创伤”(unborn
trauma)等议题前,她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有创伤、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任何特别。

再者是,谘商过程会发生什么事?这是让人感到未知和危险的。如同节目里的政治受难者二代分享到,自己曾经有过在众人面前因父亲作为政治犯而被嘲笑的解离经验,在谘商中仔细去凝视这些过往,有时就像揭伤疤一样是非常不舒服的,甚至可能再度引发解离。解离是一种当人在面对创伤或痛苦时,思想、情绪、身体感受与自己产生了断裂,身体为了生存所发展出的机制,需要一次次在大脑构筑新的世界,重新确立我能信任此时此刻是安全的。

曾专责政治暴力创伤疗愈工作的促转会委员彭仁郁老师解释:我们应该把创伤理解成,当一个人遭受到一些冲击后试图去回应、去努力生活的尝试,因此加倍努力的演出正常或许也是一种创伤底下的反应。而许多时候当人们处在一种对苦难无法梳理、无法命名的状态时,反而更加难熬困顿。

如同德国哲学家马丁.海德格说,“语言可以开启一个世界,犹如光的照亮,但也会同时遮蔽许多没被语言之光照耀的角落。”这些受苦的经验需要被看见、被赋予意义,但又同时,太仰赖单一的语言来理解时,又容易让人变得疏离,这是之所以谈论起政治暴力创伤、或者创伤后压力症候群这种种的名词,其实我们是要尤其小心的。我们以为自己对这些词汇足够熟悉,事实上我们离真正的全貌还远远不足,而当我们自以为足够理解时,反而可能失去真正认识本相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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