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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毕沙罗画廊》和大师毕沙罗家谱

印象派大师卡米尔·毕沙罗自画像

在《与世无争的柯罗老爹》一文中，曾提到柯罗对年青的毕沙罗所说的一句“老人的忠告”： 千万不要结婚，你要走的路太长太艰难，家庭的负担和责任沉重得很，会妨碍你完成自己的工作 . . . . . .”

毕沙罗听完了这番话，是否也像柯罗那样走上“独身”艺术家之路了呢？

没有，毕沙罗没有理会柯罗的劝导，他不但结了婚，还是一段父母不同意的婚姻，婚后又生了6个孩子，如同柯罗所说的那样，毕沙罗走上了一条“太长太艰难”的路，不得不面对“家庭的负担和责任沉重的很”这一现实。

让我们花两三分钟，来读两段《渴望风流》一书对毕沙罗家庭生活的描述，便可有个印象：

（毕沙罗妻子）朱莉（借钱）的失败，在她的摇摇晃晃的生活之桶的底上又凿了个洞，她写信给和卡米尔（毕沙罗）同住在巴黎的吕西安（毕沙罗长子）：

“我们怎么办一家8口人每天都得喂到了午饭时间我不能说等着这句蠢话你爸爸说了又说说了又说能卖的东西都卖完了我只好丢开不管了我实在没办法了更坏的是我没有勇气了我已决定把三个男孩送去巴黎然后带两个小的走到河边去以后的事你们会想得出每个人会认为是件事故不过我准备要去又缺乏勇气我为什么在这最后时刻这么胆小我可怜的儿子我怕让你伤心我怕你悔恨我可怜的吕西安我太不幸了再见吧我还会见你吗天啊”（注：毕沙罗妻子文化程度不高，写信无标点、不断句）

吕西安吓得半死，把卡米尔喊到拉舍尔家一间屋子里关上了门把信交给他。卡米尔开始读，当他读到自杀的威胁时，瘫倒在桃花心木的椅子中。

卡米尔被压倒了。

他双手捂脸哭泣起来，···

“吕西安，我们必须把我们一家拢在一起。有些人比我们还穷。”

他颤抖，浑身难受。头脑因悔恨、自责、渴望、恐惧而火烧火燎。朱莉真的会带着柯柯特和保罗·艾米尔自杀吗？一个6岁的女儿，一个3岁的儿子？恐怖不断在脑中翻滚。那会毁掉他和留下的四个孩子。要是真的发现她死在河里，他也会死的。那就不会再有生活和工作了。一切都将悲剧性地一场空。

回家的旅程显得太长太远。当他奔进屋子，跑过房间进入厨房时，发现朱莉正在无可奈何地削土豆。谢天谢地！他拥抱住她，因宽心而哭了，断断续续地说他是如何地爱她、需要她。

她替他擦去眼泪。要他放心，她绝不会再这么想不开要去自杀。她给了他一杯咖啡，他拿上咖啡跌跌绊绊地到隔壁餐室，瘫倒在一把椅子上。从开着的门他可以听到吕西安在厨房说：

“妈妈，要是你们俩都绝望了，什么都完了。”

*      *      *

一家人集合在一起共度1895年的夏天，只有爱丽思和小托米未到。奥洛维达将近两岁是最小的。朱莉隔不长就一顿一顿地喂他们。卡米尔用钢笔和颜色蜡笔作了一幅名叫《一门艺术家》的素描，深深地想念着他最初为孩子们设计的未来生涯。画中：保罗·埃米尔同柯柯特在画架上作画：吕西安在指导他们。乔治在一张蚀刻桌上工作；费利克斯同吕多维克腋下夹着素描夹子。卡米尔实现了他的野心，看起来似乎奢望过高——他的五个儿子都是艺术家…… 从某种情况和谋种程度来说。 朱莉被画成在缝纫，这是她玩笑地称之为“空闲时间”的工作。

朱莉对这幅速写瞥了一眼，问道：

“你真的相信你的儿子们都是艺术家吗？”

卡米尔，老老实实地，沉思了一会儿，好像是肉贩在称秤，说出了他的判断：

“都是画家吗？不是。印版画家、木刻家，也许。但他们大多数可以从事工艺美术，日常生活中用到的每一件东西，都可以做得既实用又美观。”

（请记住上述片断中提到的毕沙罗孩子们的名字：吕西安、柯柯特、保罗·埃米尔、乔治、费力克斯、吕多维克、埃利斯、托米、奥洛维达……我们在后文中将会看到，他们是否“都是艺术家”的答案）

《渴望风流》一书，不仅生动地描述了毕沙罗在画家之路上几十年的坎坷颠簸、和在70高龄的晚年彻底摆脱贫困、终于获得成功的故事。还以他为主线，展示了从德拉克罗瓦、库尔贝、科罗直到凡高、毕加索一整个时代生活与艺术文化的广阔画卷。读完此书，使我在印象派画家中，对这位可敬可爱的犹太画家产生了一种偏爱。爱他的憨厚、执着、不屈不饶和与人为善。

*   *   *

言归正传，2015年6月我在一本伦敦画廊指南的小册子中，看到一个名叫“Stern PissarroGallery”的画廊。

毕沙罗的名字激起了我的一股好奇心，Stern·毕沙罗和法国印象派的Camille·毕沙罗有关系吗？如果没关系，在伦敦开画廊，干吗要用法文Pissarro来做画廊的名字呢？

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没有错。

我上了此画廊的网址：www.pissarro.com ，在他的“自我介绍”（about us）中这样写道：

Stern艺术品经销商1964年由Meir Stern创立，专售19世纪绘画。1984年他儿子David接管了画廊。1988年在他与毕沙罗的长孙女Lelia Pissarro莱莉娅·毕沙罗（保罗·埃米尔·毕沙罗的孙女） 结婚之后，开辟了一个独立经营的部门，用来奉献给毕沙罗家族的四代人。

2009年，在诺丁汉门经营了45年后，画廊移至伦敦艺术机构心脏地段的圣·詹姆斯街，现在的画廊由Stern和Pissarro共有。

这是一个专门经营毕沙罗、他五个儿子、及其第三、四代后人作品的独一无二的画廊。

画廊的收藏还扩展到其它的印象派画家、现代派画家和今日的画家，是19-20世纪艺术的丰富收藏。作品包括法国印象派、后印象派、巴黎画派：诸如雷诺阿、德加、高更、西斯莱、夏迦尔及尤特里洛。还有当代的画家如波特罗、列日和赫斯特等。

……

我乘地铁在Green Park 站下车，顺St·James街往南走，很快就找到了这一画廊。当我自报是毕沙罗的中国粉丝，受到了值班女士的热情接待，并允许我随便拍照。当然，她并非是毕沙罗的家族成员，而是一位雇员。她还给了我一张毕沙罗家族的“家谱”，我把它和我拍的照片及画廊的部分可供销售的名家作品都附贴在下面，供网友们大家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