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裔水文学家陈霞芬（右）在律师柴登伯格（左）陪同下，叙述自己遭不公调查的经过。 （记者胡毓玲／摄影）

“讯问持续七小时，没水、没食物、不让休息…”，更有甚者，“当我问需不需要请律师，他们说：‘不不，你不需要律师’。”

被诬指间谍的华裔水文学家陈霞芬，16日在美国华人菁英组织百人会于华府举办的座谈会上，泣诉两年前美国商务部调查员来到她的办公室审问她的情况。在这场目的不明的“谈话”后，去年10月，陈霞芬遭逮捕并被控多项间谍罪，直至今年3月才因证据不足撤销指控。

百人会藉由陈霞芬及另一位华裔教授郗小星的案例，点出华裔美国人遭间谍罪指控日益频繁，调查过程中对法律事实认定与正当程序，经常面临不合理对待，令人忧心政府调查是否存在某种程度的“种族归纳”（racial profiling）。

去年联邦调查员逮捕陈霞芬，指控她代表中国利益非法访问一个联邦水坝数据库。调查后发现，陈霞芬只是在一次返国探亲后，为30年前的研究所同学矫勇提供美国网站上的“公开信息”。关键在于，矫勇是中国水利部副部长。

2012年，陈霞芬在北京探亲期间，与矫勇有过15分钟交谈，他随口问及美国政府会为更换陈旧水库系统提拨多少预算，专注研究、不涉管理层面的陈霞芬返美后，写信向共事多年的主管黛博拉．李（Deborah H. Lee）请教，并在黛博拉提议下，告知矫勇可直接联系她的主管。不久，黛博拉即向国家气象局上级商务部安全人员举报陈霞芬。

陈霞芬与郗小星的辩护律师柴登伯格（Peter Zeidenberg）指出，他们之所以成为侦查重点，与“中国因素”息息相关，“同事、主管只因为她从中国回来，就觉得事有蹊跷。…至于郗教授的案件，并不涉及受保护的限制性科技，我很难想像，他若是和中国之外的其他国家人士电邮往返，是否还会发生这些事。”

谈及告发她的上司，陈霞芬说：“如果我不是中国人，她今天也不会这样对我。”

被问到对后辈华裔科学家有何建议，她说：“熟悉公司规章制度，若真遇到这种事，无论如何，第一时间就找律师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