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坐着有半个多钟头,浮躁的心终究还是沉淀不住,不远处人声喧哗,就走了过去凑个热闹。原来是一座临时搭起的演奏爵士乐的舞台,台上的鼓手乐手们正在把全身的能量不断地抛向人群,观众前方一对胖胖的男女也随着音乐在不停地扭动着腰肢,不是很合拍但很卖力,灯光下可见身上有亮晶晶地汗珠不断地摔落下来。
夜色越来越黑,又回到长椅上看对面岸上的灯火星星闪闪。灯光里分明闪烁着同样的一双眼睛,那双明亮看似触手可及却又分明隔着水波,我们深谙彼此已无须言语的冗余。这一坐竟然坐到了半夜,想想天明还要赶路,就起身准备回酒店了。
回去的路上看路边酒馆临街的酒桌上依然有不少人在浅斟慢饮。一杯酒,一只烟,一盘海鲜,一个知心的酒友,这样的生活我们已经遗忘了好多好多年。那些酒桌上的人们,醉或不醉的,间或都会和善地和我们打着招呼,我在点头回应的同时心里也有些纳罕,他们为什么要将螃蟹的脚染成了蓝色?
后来与国内的一位朋友聊起那里,朋友说他的女儿就住在那个城市,是嫁过去的。朋友还说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叫内港,那是一个翻新的地方,所以一切都很新鲜。其实巴尔的摩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有很多的历史古迹,人们通常将她称作不朽之城。朋友又问我,你没有尝一下那里的蓝蟹吗,很有名的,味道也很好。我这才恍然,那些染了蓝色的螃蟹原来是天生如此。只好下一次吧。
“那里好是好,就是治安差些,我女儿在那里住了一年,汽车被盗了三次了,那些可恶的黑人。”朋友的最后一句话让我颇有些诧异。要知道巴尔的摩的黑人人口比例至少要占到60%以上,这么多黑人,坏人多,其实好人更多。只是相对于好人的善举而言,人们更容易对那些来自坏人的伤害耿耿于怀。偏见大概也就这样产生了。
只是不管怎样,好长时间我都不能忘记巴尔的摩,不能忘记流连在巴尔的摩的那一个温馨的夜晚。